「喂、喂!那個、請聽我說一下……」
「怎麼樣啦?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啊?」
「什麼怎麼樣,我就說我沒做什麼了啊!都說幾次了,為什麼都不聽我說話啦!」
「口胡!那沙利亞可都說了!老子的耳朵分明就聽到你一定是對他做了這樣那樣的事,不然那麼老實誠懇的孩子怎麼會哭得像是眼睛要掉出來一樣!!!」
「喂!怎麼這樣講啦!我……」
「拜託喔!忙著戰鬥就沒時間了,誰還會有空對他做這樣那樣的事,又不是悠悠哉哉地在外面過夜露營,哪來那種時間啦!」
「看這傢伙一臉散漫,搞不好戰鬥時都躲在旁邊偷懶,叫那沙利亞一個人清完,趁他累壞的時候對他動手動腳……」
「應該是毛手毛腳吧……?」
「等等!我的存在呢?隊伍又不是只有兩……」
「喔喔喔喔喔喔喔喔!真的是太卑鄙了!」
「不要給我自己編故事啊!稍微聽人話一下吧?喂喂喂!」
「給他死!給他死!給他死!給他……!」
正當群眾的情緒激昂到最高點時,天外突然飛來一句明顯失去理智的吶喊:
「把他抓起來阿魯巴到死!」
「喂喂喂……」聞言,莫止的臉迅速變得一片慘白,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拚命掙扎,不管有什麼招式全都扔出來用,但是就算隱身也鑽不過肥肥的獸人和高壯的戰士們組成的封鎖線,沒兩三下就被人群抬了起來。
「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!」
「那沙利亞,快想想辦法啊!」抓著那沙利亞的肩用力地搖晃,眼看著就快有一樁慘案發生在此,事關一個男人下半『身』的幸福,梅克薩爾幾乎快不忍直視眼前殘酷的現實。
「就算這麼說,我也……」
「拿出點魄力啊!至少要讓他們嚇得停下來吧!」
「唔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「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!」
「那沙利亞!」
「……媽的吵死了!通通給林伯閉嘴滾到旁邊去!怎樣啦!老子沒生氣沒大聲就不理人啦?想造反是不是!?吵成這樣是要衝啥小啦!吭?」猛地甩開梅克薩爾,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噪音似的,那沙利亞一個跨步衝上去,抓起距離最近喊最大聲的那個戰士的衣襟,暴走式咆哮著,每吼一句就用力甩一下手,這段話完全沒有換氣或詞窮,非常流暢地把手上的戰士甩到暈過去了。
這是何等潑婦罵街的氣概啊……看著吼到面紅耳赤,額角青筋狂跳的少年,眾人不禁在內心如是嘆道。
「那沙利亞,你果然很有你大哥的真傳」一名高級戰士邊抹著眼角的淚光邊感動地說 「雖然內容比起他還少了那麼點三八的兇殘。」
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,讓梅克薩爾不禁越來越好奇那沙利亞的哥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,光是弟弟就可以隨隨便便驚動了一大票人來。
「……我沒他那麼有梗。」沉默片刻,那沙利亞悶悶地開口。
「……所以請問我可以走了嗎?」突然被摔到地上,連腰痛都顧不上,趁著人群的注意力轉移,莫止趕緊把被脫到一半的褲子拉起來,本來還想趁亂逃走,沒想到愣住的戰士比柵欄還難擠過去,只得回頭看向暴走的當事人。
「慢著!那沙利亞,你不是說希望這傢伙可以消失掉嗎?為什麼要阻止我們?!」一把提起莫止的後領,錢德勒不解地大聲嚷嚷著。
「我又沒說要你們宰了他。」
「那要放了他?」
「我也沒這麼講。」
「那要砍了他?」
「我才沒那麼說!」
「那到底是要怎麼樣啊!說清楚講明白嘛!是男人就大聲說出來,就像是跟命中注定的對象吼出一生一次的告白一樣!」
「反正我就是沒說要你們宰了他,也沒說要你們放了他!!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都聽不懂啦!為什麼我想的事情你們都不知道啦!」我明明什麼也沒說嘛!為什麼要自己胡亂誤解啦!可惡嗚嗚嗚……
「噢……!」群眾一齊倒抽了口氣,此起彼落的驚呼讓當事的三人頓時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,果然,不知何處又傳來了一道高喊:
「真愛!」
「咦……?!」
「腦洞啊!白痴……!」
「等等,這也……!」
「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!!!!」戰士和獸人們同時感動地嘶吼了起來,眼中情不自禁地落下傳說中的男兒淚,不知所謂地開始鬼吼鬼叫了起來。
「這就是……初戀青澀的滋味!」
「我心愛的獸人喔嗚嗚嗚嗚……!」
「初戀的酸甜甜起來要人命啊!!!」
「感受到了吧!像決鬥時那樣小鹿狂跳的快感,男人的浪漫啊!」
「嘎嗚嗚嗚嗚嗚嗚……」
「唷喔喔喔喔喔喔喔喔!」
眾人再度發出了響徹天際的大吼,震得路過的行人紛紛摀起耳朵逃離現場。
「原來我們差點謀殺了真愛!」
「不可原諒的錯誤啊!」
「必須彌補!把那個牧師抓來證婚吧!」
「還要上教堂,這麼偉大的事一定要堂堂正正地上啊!」
「喔喔喔喔喔喔喔喔!」
「什……!?」不由分說地被抬起來,梅克薩爾一邊掙扎一邊試圖解釋 「等等!我不是祭司,證婚不在我的業務範圍內……喂!到底有沒有人在聽啊!?有沒有人把耳朵帶出來啊!?」
「等一下,你們又誤會了啦!嗚哇!不要把我抬起來啦!」
「到底有完沒完啊!給我理智點啊!混蛋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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