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-8

 

 

 

   

匆匆又過了一個月,亞菲爾仍是每天都來找梅菲斯特出去冒險,雖然去的地方總是固定的幾個地點,但梅菲斯特還是感覺到某些變化。

 

    先是亞菲爾的精神狀況明顯改善許多,即使一個人也可以把家裡給管好,像以前一樣照顧弟妹,而且生活起居也逐漸恢復規律,不會再動不動就失神、失眠。

 

    最明顯的變化,莫過於對梅菲斯特的依賴加深,每天幾乎比吃飯還準時地出現在教堂,等著跟梅菲斯特一起出去冒險,習慣到甚至一天沒見到面就會覺得不對勁。

 

    偶爾遇上梅菲斯特公務較多,或是已跟別人約好出團攻略巢穴的時候,亞菲爾也會溫順地點點頭,自己找人出去冒險。

 

    但是梅菲斯特一回來,總是會發現信箱裡塞滿一大疊厚厚的信件,詳細地敘述著亞菲爾當天的行程和感想,但在結尾的地方一定會彆扭地提到他對梅菲斯特的想念,寫著明天絕對要一起出去之類的。

 

    「啊!梅菲斯特,今天我們先去阿露亞倫戴好不好?」

 

    「好啊!是要找妖精長老嗎?」梅菲斯特淺淺地笑著牽起亞菲爾往東門走。

 

    「呃,算是吧?他老人家總是有很多煩心的事要說」搔了搔頭,亞菲爾很自然地跟著梅菲斯特走「那個,昨天的信你看了嗎?」

 

    「看了,那個黑龍守門員不好對付嗎?下次我陪你去練練吧!我可以教你怎麼打」偏著頭想了想,梅菲斯特眨眨眼,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說道「我們去打幾場火山的關卡怎麼樣?那裡掉落的戰利品挺多的樣子,拿來練身手也不錯。」

 

    「喔喔!太好了,就這麼說定囉!梅菲斯特,下次要教我怎麼打黑龍喔!」一聽到戰利品三個字,亞菲爾的眼睛頓時一亮,開心地拉著梅菲斯特往東門跑去「走快點啦!梅菲斯特。」

 

    「好好好,你說的都好。」無奈地跟著跑了起來,梅菲斯特的笑容仍是那麼溫雅,似乎還帶了點愉快的氣息。

 

    阿露亞倫戴,妖精的故鄉,終年長青不凋的自然之都,四周幾乎都被蒼翠的森林包圍,而位於中央的巨大樹木,則是所有妖精的母親,生命之樹。

   

    來到生命之樹的周邊,入眼全是充滿秋意的澄金色,除了漆黑的樹幹伸展出的枝條,無論是草地還是樹葉,全都是美麗的金色,和著小蟲小獸的低鳴,宛如典雅的樂聲般隨風輕輕迴盪在耳邊。

 

  空氣是那樣的清新,像是要洗去全身上下所有的疲倦和汙穢,迎風而來的自然之氣冰涼而溫潤,讓人不禁想起了柔軟的懷抱,停下腳步的瞬間,彷彿還看到了精靈嘻笑著穿梭在天空中。

  

  「很美嗎?」回頭凝視著停下的亞菲爾,梅菲斯特低聲問著。

  

  「嗯……真的很美」抬頭凝望著高聳向四周伸展開來的生命之樹,亞菲爾小小聲地說道,話語間似乎還夾雜著惆悵的嘆息「這裡,有很多、想不起來的回憶。」

  

 「要去附近散散步嗎?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來。」憐愛地環住亞菲爾的肩膀,梅菲斯特的眼神很溫柔。

 

    「嗯,謝謝……」沒有拒絕這過於親密的接觸,亞菲爾只是懷念地注視著生命之樹,不疾不徐地再度前行。

 

    但是目標似乎略有所改,因為妖精長老幾乎長年都待在生命之樹樹腳下,守護著妖精的王,不過亞菲爾卻逐漸遠離了通往生命之樹的道路,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小徑,巧妙地避開了妖精守衛的耳目。

 

    梅菲斯特依舊溫笑著牽著亞菲爾,心裡卻暗暗地拉起警戒,只見亞菲爾居然悄悄地從邊界鑽入了暗藍之月森林,並且一股腦地往內走。

 

    再往內走會遇上魔物的,可現在也沒辦法勸亞菲爾回頭,因為亞菲爾似乎已經來這裡非常多次了,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。

 

    「不要緊的……梅菲斯特,這是影子妖精希特蕾德告訴我的密徑,走這裡的話不太容易遇上魔物。」像是感覺到梅菲斯特的手握得更緊了,亞菲爾一邊走著一邊扭過頭來看著梅菲斯特。

 

    「但是若往更裡面走的話……」他也見過那個奇特的影子妖精,並不是不信任密徑的安全性,而是越往森林內走,魔物的密集度一定會提升。

 

    雖說以他們倆的實力,在這森林裡亂跑也不用擔心會遇上無法對付的敵人,但他仍是希望亞菲爾別想不開真跑進這陰森森的黑森林裡散步,畢竟凡事謹慎點總是好的。

 

    但是大出梅菲斯特的預料的是,亞菲爾居然搖搖頭說:「不會往裡面走的,我們很快就會回到阿露亞倫戴了,只是要經過這段路才會有效果。」

 

    什麼效果?梅菲斯特沉默地思索著,一步步往前走,聽著枯枝落葉在腳下喀吱喀吱地碎裂,耳邊不時傳來魔物的低吼和泥沼發出的噁心聲響,實在令人很不舒服。

 

    過了不久,梅菲斯特也漸漸習慣黑暗的空間,視線變得更加敏銳,能夠輕易地看到樹林的動態。果然是待在教堂裡待太久了嗎?梅菲斯特不禁有些感嘆,沒想到居然花這麼久才適應這裡的光線,真是太怠惰了。

 

    不過看得越清楚,就看到越多魔物在林間穿梭徘徊,看得梅菲斯特不禁有些驚異,沒想到這條看似沒什麼的小徑居然有這麼好的隱蔽功能,就算走過魔物的身旁也沒有造成任何騷動。

 

    「快到了」亞菲爾倏地停下腳步,差點被梅菲斯特給撞上,只見亞菲爾輕輕扯了一下梅菲斯特的袖子,接著便靈巧地轉到梅菲斯特身後,伸手遮住了梅菲斯特的雙眼「可能會有點難受,你先把眼睛閉起來哦!」

 

    雖然對亞菲爾小小的動作感到愉悅,但梅菲斯特還是有點不安,萬一亞菲爾搞錯一把將自己推進魔物堆裡怎麼辦?

 

    「梅菲斯特?」困惑地喚了一聲,亞菲爾將頭探到梅菲斯特的臉側,靠在他耳邊輕問 「怎麼了?」

 

    「沒事,你想帶我看什麼呢?」立刻閉上眼睛,梅菲斯特笑得溫煦宛若朝陽,享受著亞菲爾溫暖的氣息輕撫過耳邊,心裡真是爽到不能再更爽。

 

    美人懷中死,作鬼也風流,就算亞菲爾現在要把他推進魔物堆裡,他也甘願挨個幾刀再清掉整個森林啊!

 

    「唔,再往前走幾步……嗯嗯,就這樣……」亞菲爾彆扭地半摟半推著梅菲斯特往前走了幾步,憑著擦過臉頰的觸感,他們似乎穿過了一片樹林,雖算不上稀疏,但也不怎麼濃密,腳下的道路早就脫離原本的密徑,可卻還像是常有人走過一樣。

 

    難道亞菲爾以前常常來這裡嗎?梅菲斯特思索著,依照這個距離,應該快要走回阿露亞倫戴了吧?

 

    才剛這麼想,不斷擦過臉頰的枯枝樹葉突地消失,撲面而來的強光即使閉著眼睛也覺得有些刺痛,空氣不再瀰漫著沉重的毒素,甜美清新的風徐徐地吹拂著。

 

    「慢慢地、一點一點地睜開眼睛喔!如果覺得受不了就把眼睛再閉上,等到可以適應的時候再睜開。」緩緩地將手放下,亞菲爾緊張地叮嚀著,自己似乎也還在忍受著不適,忍不住將臉靠在梅菲斯特的後頸上,雙手不自覺地放在梅菲斯特的腰上,一點一滴地使勁抓著不放。

 

    依照亞菲爾的指示慢慢地睜開眼睛,覺得光芒刺得頭有點痛時就再把眼睛閉上,過了大概幾分鐘後,梅菲斯特終於瞪大了雙眼看向眼前的景色。

 

    好美。心中一瞬間竟然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,身後還是陰鬱的森林,依稀可聽到魔物的低鳴,抬頭卻只見宛如粉末般徐徐飄落的金芒,從生命之樹散發出來的氣息,清晰得像是伸手可觸般,從高到看不見的生命之樹的枝條之上灑落,就像是女神遺留下來的恩典般讓人為之驚艷。

   

    顫抖地伸出手掌,溫柔的風輕笑著穿過指尖,帶來了清澈的涼意;深深凝望出去,如墨色般靜默的黑色枝條、如陽光般燦亮的金色草葉,兩種幾乎相反的顏色,卻完美地融合在生命之樹上。

 

  那棵質樸而壯麗、雄偉卻靜默的大樹,女神給予妖精的祝福,所有生命的泉源與守護,竟是如此美麗,美得這般低調,卻無聲地灑落溫潤耀眼得令人嘆為觀止的光芒。

 

    亞菲爾所找的這個地方,並不是一定要經過暗藍之月森林才可以到,甚至如果從剛剛的大道直接走到生命之樹下方再繞過去,還比這條密徑更安全快速,但若沒有經過黑暗遮蔽過的視線,即使走到這裡也未必會特別留意周遭的景色。

   

    「我還記得,希特蕾德跟我說,他常常偷偷從森林裡望出來,看到的阿露亞倫戴是這樣的美麗,那時我還不太懂他口中那種令靈魂為之感動的絕美是什麼東西,直到他告訴我這條密徑,信誓旦旦地說走過來之後我一定會懂,我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。」亞菲爾悶悶的聲音冷不防從後面傳來,像是個孩子似地緊緊抱著梅菲斯特,把臉壓在他的後頸上。

 

    「確實、很美麗,若沒有經過黑暗的洗滌,就算經過這裡無數次,我恐怕也不會發覺到阿露亞倫戴是這樣的美麗,生命之樹的確是女神遺留在世界上最為優美的祝福。」嘴角不經意地上揚,梅菲斯特低下了頭,握緊了亞菲爾的雙手。

 

    「以前,似乎也常常、來到這裡,但我卻不記得我來這裡的事,全部都……被消抹掉了。」沉悶的聲音滲入了痛苦的味道,亞菲爾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。

 

    「亞菲爾……」輕輕地拉開了亞菲爾的手臂,梅菲斯特緩緩地轉身,將有些畏縮著光芒的亞菲爾抱進懷中,手掌一下下地撫過他的背,就像之前做的那樣,靜靜地安撫著不安的他「來,抬頭看看,亞菲爾。這裡真的很美,如果你不記得的話,就再看一次,再記起來。」

 

    梅菲斯特淺淺地一笑,繼續說著:「 不用擔心,這次的記憶裡並不會只有你一個人孤單地回味,我也會在這裡不是嗎?這是你把我帶來這裡的原因吧?我也可以陪你一起享受這份美麗,好嗎?」

 

  「不可以走喔……絕對不可以走……不可以丟下我……」 瑟縮著抓緊梅菲斯特的領子,亞菲爾貼著梅菲斯特的頸子,細細呢喃著。

 

    「我就在這啊!吶,睜開眼睛吧?來看看我好嗎?亞菲爾。」梅菲斯特軟下了聲音,低沉而溫厚的嗓音讓人情不自禁地放下心來,讓亞菲爾安心地抬起了頭,睜開眼睛。

 

    瑰麗到令人不禁落淚的金色依舊如同記憶中那般美好,不論是沉靜的大樹,抑或是輕巧的風之呼息,都美得讓人心痛,消失的過去宛如一個填不滿的缺口般,一點一滴地吞噬他的哀傷,逼著他對一切麻木。

 

    「亞菲爾……」梅菲斯特柔柔地笑著,溫柔地托起了亞菲爾的下巴,讓亞菲爾的雙眼聚焦到自己的臉上,用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「來……看著我好嗎?亞菲爾,我在這裡呢!」

 

    「梅菲斯特你……!」亞菲爾愣愣地盯著絕美的金芒灑落在那張溫潤的笑顏,即使背著光,臉上的陰影卻是那樣迷人而神祕,嘴角的弧度曖昧不清,像是要勾起誰的心眼,壞心地盪漾在邊界,散發出一種誘惑人心的吸引力。

 

    望著那雙著迷的眼睛,梅菲斯特暗自一笑,突然微微偏了頭低下去,軟軟地吻上了亞菲爾微開的唇。

 

    「唔……!」驚愕地睜大了眼,亞菲爾忍不住發出小小的驚呼,回過神來的瞬間立刻試著掙脫梅菲斯特的懷抱。

 

    太晚了呢……滿足地摩娑著僵硬的雙唇,梅菲斯特耐心地一遍遍用唇搓揉,一點一滴地軟化亞菲爾的防禦。

 

    一手將亞菲爾的腰摟得更緊,另一手則鬆開了亞菲爾的下巴,細膩地摸索著亞菲爾的臉孔,梅菲斯特不動聲色地滑到亞菲爾的腦後,慢慢地加重力道,加深這個吻的深度。

 

    深深地吸了口氣,鼻間全是梅菲斯特身上那好聞的薰香,亞菲爾笨拙地蠕動起唇瓣,生澀地回應起梅菲斯特,加重雙唇磨擦的深度與密度,粗魯地回抱住梅菲斯特,緊緊地、怯怯地磨蹭著倆人的胸膛。

 

    冷不防地鬆開了亞菲爾的唇,梅菲斯特輕靠著他的額,笑得好不燦爛,閃得亞菲爾有點暈呼呼的,用著像是命令又像是懇求的語氣低聲呢喃道:「再多一點好嗎……?亞菲爾,再深點,給我好嗎?放心地交給我吧……」

 

    臉孔脹得通紅,亞菲爾避開了梅菲斯特灼熱的眼光,用力地點了一下頭,頰上的紅暈宛如落日的霞色般絢麗動人。

 

    微笑著輕輕托了一下亞菲爾的下巴,梅菲斯特趁著亞菲爾茫然地抬頭的瞬間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蓋住亞菲爾微腫的雙唇。

 

    深情地舔舐亞菲爾緊閉的唇,梅菲斯特溫柔地暗示著,像是在吃著美味的糖果似地不斷舔吻著,無奈不管梅菲斯特的舌尖如何挑逗,亞菲爾始終固執地閉著嘴不肯順服。

 

    真是太可愛了,梅菲斯特不禁輕笑出聲,這樣執著、頑固的個性,正是亞菲爾的特色,也正因為他的特色是如此地可愛、純真,才會讓梅菲斯特無法自拔地深深迷戀著,內心的欲望強烈到甚至想要占有他的每一寸呼吸和心跳,渴望成為他所有的執著和單純。

 

    是可忍,孰不可忍!既然都送上門來了,哪還能輕易放掉呢?藉著亞菲爾沉醉在他的笑容裡的時候,梅菲斯特悄悄地將摟在亞菲爾腰間的手掌慢慢往下移動,撫上了那圓潤飽滿的弧度,惡意地使勁擰捏下去。

 

    「唔啊!」驟然從敏感處傳來的疼痛與不適,讓亞菲爾忍不住驚叫出來,臉上的紅暈鮮豔欲滴,雙眼不住地盪漾著模糊的春色。

 

    火速地將亞菲爾的尾音吞入喉中,梅菲斯特的唇再度貼上了亞菲爾,靈活的舌猛地竄入驚慌的入口,細心地品嘗著他口中的一切,就像是個高明的獵人般狡猾地將獵物逼入死角,刻意地玩弄撥挑,甜膩地捲上那笨重的舌,一次次地纏綿再放開,巧妙地引導亞菲爾跟上自己的步調。

 

    盡情肆意地掠奪著亞菲爾嘴裡的空氣,梅菲斯特忘情地吸吮著,享受著亞菲爾缺氧似地在沉醉與掙扎中徘徊,熟練地透過唇舌來交換著彼此口中的液體,細細地品味。

 

    回過神來的剎那,亞菲爾的雙腿早就無力地跌坐在地上,梅菲斯特則順著他的身體,貼著亞菲爾半跪著,本來壓著亞菲爾的後腦的手早已滑開,手臂牢牢地勾著亞菲爾的頸子,另一手還不安分地在亞菲爾的臀部游移著。

 

    「梅菲斯特……」亞菲爾輕喘著氣喚道,眼神充滿了迷離。

 

    「還喜歡嗎?我的初吻。」輕靠在亞菲爾的額上,梅菲斯特笑得低沉,充滿了魔性般的魅力。

 

    「喜……喜歡……」

 

    「我也很喜歡呢……」伸手輕撫著亞菲爾的臉孔,梅菲斯特一邊低喃著一邊靠近,先舔了舔亞菲爾的唇,才滿意地吻上去。

 

    不知不覺地鬆開了緊抱的雙手,亞菲爾一邊回吻著一邊抓緊梅菲斯特的領子,突然腰間一涼,亞菲爾才愣了一秒,一隻炎熱的手掌便伸進了他的衣服裡,仔細地摸索著他的上身。

 

    「嗚啊!梅菲斯特,別……!」亞菲爾才剛驚慌地叫了出來,梅菲斯特已經抽離了手,一臉迷醉的向後坐躺著,單手撐起上身,衣著微微凌亂,露出了白皙結實的肌膚,線條優美的肌肉在素白的布料下若隱若現。

 

    忍不住嚥了口口水,亞菲爾痴痴地盯著梅菲斯特,眼神就像是饑餓的獸般直率,乾澀地開口:「為……為什麼跑那麼遠啊!還不回來?!你這笨蛋梅菲斯特!」

 

    「為什麼要回去呢?」 梅菲斯特眨了眨眼,嘴角的弧度曖昧,眼裡的風光無限,像是無聲地散發著誘惑的氣息「不過來我這裡嗎?亞菲爾……」

 

    太過份……根本就太過份了!這種姿勢、神情、話語,充滿著濃濃的魅惑,叫人怎麼拒絕啊?!

 

    不行,一定、一定要狠狠地把這個帥氣的審判者吃掉才行!居然敢邀請他,不好好回敬怎麼行!?亞菲爾一邊在內心咆哮著,身體就像是受到吸引的磁鐵般飛快地撲上梅菲斯特。

 

    流利地伸手將亞菲爾的上衣脫掉,梅菲斯特一邊深深地吻著撲上來的亞菲爾,勾住他的脖子作為固定,一邊將吻延續到亞菲爾精實的頸子、深邃的鎖骨、堅實的胸膛,著迷地摸著他漂亮的腰部線條。

 

    亞菲爾粗喘著氣,上衣不知何時已經被扔到了一旁,裸露出來的部分幾乎全被梅菲斯特一邊吻噬一邊撫摸過一遍,肌膚上傳來了一陣陣又麻又疼的感覺,令人難受卻又沉醉不已。

 

    努力無視著梅菲斯特熱情的吻,亞菲爾一撲上梅菲斯特,就粗暴地一把扯下他的衣袍,貪婪地將臉貼在那火燙的胸膛上磨蹭著,迷戀地用指尖細細劃過梅菲斯特流暢的線條。

 

    腰際一緊,亞菲爾回神的瞬間,背部已經壓上了冰涼柔軟的草地,身上則是梅菲斯特溫熱的身體,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肌膚不放。

 

    「梅菲斯特……為什麼?」雙頰飛紅,亞菲爾迷惑地喃喃唸道。

 

    「因為我愛你啊……所以才想要抱住你,亞菲爾。」點點碎吻溫柔地灑落在亞菲爾的頰上,梅菲斯特輕喘了口氣說。

 

    「愛……?」亞菲爾的眼神像是滲入了什麼,漸漸地凝聚起來「不……不可能的吧?」

 

    「怎麼不可能呢?」梅菲斯特柔柔地笑著,語氣炙熱而認真地說著「亞菲爾,我很愛你呢……讓我就這樣陪在你身邊,好不好?讓我成為你真正的港灣,為你遮風蔽雨,給你溫柔的懷抱,好嗎?」

 

    「……不要」沉默許久,亞菲爾靜靜地吐出這一句,伸手就要推開梅菲斯特的身體「不要同情我!我不需要被人同情似的愛情,我一個人也可以很好!」

 

    冷不防地被推開,梅菲斯特腦中還沒來得及反應,為什麼心上人剛剛還熱情地回應自己,但是現在卻突然翻臉,身體早已下意識地動作,迅速地抓住了亞菲爾的手腕,並放出足以麻痺全身的電流。

 

    但這卻是失誤的第一步,亞菲爾雖說一失神就無法自理生活,但是戰鬥的本能卻依然強悍得令人退卻。

 

    一察覺到梅菲斯特的襲擊,亞菲爾的眼神唰地一冷,果斷地釋放出自然氣息,瞬間站立起來的同時也解除了麻痺的狀態,還將壓在他身上的梅菲斯特狠狠地反彈出去。

 

    「亞菲爾……?」

 

    「……給你添麻煩了啊……抱歉。」冷冷地丟下一句,亞菲爾隨手撿起了丟在地上的衣服,單手抓著披在肩上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 

    「等等,亞菲爾……!」頓了頓,梅菲斯特像是突然醒悟似地起身,但是他才剛伸出手,便發覺亞菲爾的身影早已看不見了。

 

    這也走得太乾脆了啊!有點煩惱地看著拿在手上的衣服,梅菲斯特久違地皺起了眉頭,開始思考該怎麼善後。

 

    算了,先穿回去好了,不然這衣衫不整的樣子實在沒法回去見人。梅菲斯特一邊想著一邊將上衣穿上,本來還以為可能會太緊,沒想到穿好之後居然還有些寬鬆,看來亞菲爾應該是比較喜歡穿舒服的衣服?

 

    不過就這樣爽快地把別人的衣服撿回去穿,而且還毫不知情地直接走掉,真不知道該說他是粗心還是單純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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