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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匆匆處理完剩下的公文,我想了想,還是把那份委託書收起來了,這麼難纏的女人,如果沒再來個兩三招才奇怪,不過話是這樣講,我卻仍是免無可免地失眠了。

 

    因為那份該死的委託書。

 

    昏沉地進行過早晨的祈禱後,我一邊揉著眼睛打哈欠,走回辦公室繼續批改著今天的公文,另一手則拿著委託書沉思著,雙眼來回在兩者間掃蕩,動作卻不見半點延遲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委託書的內容大致上來說跟亞緹拉所說的相符,但是關於這位族民的事情,除了他所設下的結界無法破解外,幾乎隻字未提,甚至連尋找這位明顯流落已久的族民的原因都沒有解釋,連提都沒提到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明明在他的結界內應該會是很安全的才對,完全不需要族人的保護,到底為什麼執意非要把他從山裡挖出來不可?在這種世界動蕩不安的時刻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 重新審視了最近發生的重大事件,杰倫特戰死、海龍復活、綠龍現身、先知變成龍追隨者的使徒、沙龍覺醒、黑龍襲擊時的惡夢具現化、金龍重生、銀龍死去以及……

 

    紅龍現世。

 

    隨著杰倫特的死亡,他所封印的凱伊恩斯後裔都逐漸甦醒,世界越來越動蕩不安,這些都是可以預測的,但是,先知的墮落無疑是所有事件中最出乎意料之外,我閉上雙眼,賢者的預言彷彿還在耳邊盤旋。

 

    善良的古代人墮落,預言中的末日,一切都跟過去沒什麼兩樣,歷史會不斷重演,就如同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性一樣,就算是古代人也是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這位族民肯定擁有著獨一無二的強大能力,至少是能夠讓古代人扳回劣勢、實現賢者預言的能力,如此一來,才能夠逼得古代人不得不向外求援,曝露自身的存在。

 

    將改好的公文整齊地放到一旁,我開始解讀委託書的內容,把有疑點的地方圈起來作上記號,試著拆解其中隱藏的情報,這絕對是一個無聊到極致的工作,哀怨地抬頭看向時鐘,距離親愛的過來還有兩小時,足夠我好好地完成這項作業,雖然我現在只想把這玩意兒一把撕了扔進垃圾筒,永生不再見。

 

    解讀這件事給我感覺有點像在猜謎,就像一張畫被切割成一格格的方塊,遠看是看不出什麼異樣,但是拉近一看,有的格子卻會被塗上不對勁的色彩,也就是所謂的謊言。

 

    但是因為是一張畫,所以越高明的騙術必定會將謊言塗得維妙維肖,與所謂的真實必然會有其關聯或相同性,我只能夠推測謊言覆蓋得多寡,再去分析,又因為方格有四面,騙子不太可能將整面畫全都用謊言塗蓋過去,一個謊言須要有其他地方的相輔相承,最好是能夠與真實接軌為佳。

 

    因此,不能說一個地方有疑點就直接砍掉不看,雖說有誤導的可能性,但是當畫面上出現坑坑疤疤的模樣,誰看的出來他本來想講什麼啊!只能夠不斷地推導、演繹、論證來確定他的真實與否,由此可知其過程當然是非常枯燥乏味的。

 

    更何況這張委託書如果要形容成一幅畫,大概就像很普通的街景畫,內容可能就像是有個男孩牽隻狗走在路上散步之類的,是個很沒意義的玩意兒,但是它的切割卻細到讓人簡直是要抓狂的地步!所以我大膽地假設,等到我把整份委託書解讀完畢,那畫裡面的東西應該會有個不可思議的神奇大轉變,跟現在絕對不是同個樣子!

 

    「梅菲斯特~你還在工作啊?」耳邊突地傳來了令人愉悅的聲音,我茫茫然地從委託書抬起頭,凝視著那張充滿英氣的臉孔,有些陶醉似地欣賞著。白白損失了一夜,我的心真是寂寞到近乎悲傷的程度。

 

    「怎麼在發呆啊?唔,你昨晚是不是熬夜工作了?眼睛好像有點腫,我去幫你泡壺茶提神一下好了。」抓了抓頭,親愛的仔細地打量著我的臉孔,還沒等我回話便拿著茶壺直接走出去了。

 

    糟糕!早上忘了照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,這下不就被親愛的看到我不帥氣的樣子了嗎!真是太失策了。

 

    不過親愛的就是親愛的,這麼貼心的舉動實在讓人沮喪不起來呢!

 

    趁著親愛的暫時離開,我趕緊把剩下的地方做些記號先收個尾,親愛的居然提早來找我呢~說不定昨天也想我想念得緊吧?

 

一想到這裡,我心裡就甜滋滋地樂得要死,昨天對付的那個死女人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,果然思念就是要在分開之後的相聚才能夠體會得到甘醇啊!

 

    等等聊天的時候順便打聽一下城內的消息好了,親愛的做任務做得很勤,如果古代人已經對外求助,也許親愛的已經有所耳聞了,而且委託尋找的那位古代人似乎是躲在一個非常偏僻遙遠的山裡,對於冒險者來說,到越是新奇的地方越是值得一探究竟,可以想見這個委託可能會有些搶手。

 

畢竟尋人這種事不太可能只委託一人,就算是成打的冒險者一擁而上,委託人應該也來者不拒吧!

 

    當然,我還是不想去淌這趟混水,收拾別人的爛攤子這種屎缺我絕對敬謝不敏,只是基於那女人可能會再來煩我的前提下,先做些了解來摸清楚對方的底細,免得下次又被那女人陰了,做了一大堆的苦工還沒辦法約會。

 

    太陽穴隱隱地作疼了起來,感覺不太像失眠的後遺症,為什麼我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……好像有什麼壞事快發生了,呃?

 

    「親愛的,你……怎麼了嗎?笑得這麼開心?」冷汗微微冒出,望著把散發著紅茶香的茶壺推到我面前的親愛的笑得好不燦爛,眼神裡有種我看不太清楚的殺意,一步踏上前直接坐上了桌子,身體一傾,單手按住我手中的委託書逼視著我。

 

    坦白說,撇開那異常的主動和殺氣,親愛的現在看起來真的非常誘人,彷彿是在邀請我做下一步的動作似的,讓我有種莫名的心跳加速。怎麼了?難道我太忙於工作讓親愛的不滿了嗎?不過要在這裡直接來,設備感覺不太夠啊!萬一被哪個白癡的小祭司撞見,可能會對我的形象有點影響啊……

 

    「跟最喜歡的人講話當然很開心啊!」親愛的笑了笑,臉往我逼近了些,燈光打在他臉上的陰影真的是太要命了「你不也很高興嗎?梅菲斯特。」

 

    「當然,能夠跟親愛的在一起當然是非常快樂的事情,只要見到親愛的,不管是多麼辛苦的工作我都能夠輕鬆地忘掉喔。」我立馬堆出拿手的招牌溫柔笑,希望可以化解一下親愛的眼裡那份越益強烈的殺意,但是平時百用不膩的笑容居然沒能撼動一絲半點的殺意,我到底怎麼了啊!

 

    「原來是這樣啊?那你昨晚一定也很快樂吧?」燦爛的笑容逐漸染上寒氣,親愛的一邊說著一邊將另一手緊握的一塊東西拿到我面前。

 

    那是一塊布。嚴格來說,比較像是薄紗之類的東西,上面繡了相當精美的民族圖騰,才剛拿過來便有股香氣撲鼻而來,我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,這看起來應該是女孩子用來纏腰的薄紗,但是為什麼親愛的要拿這給我,還有那話意思到底是……?

 

    「我有個妹妹,她也有穿這樣的衣服,這應該是女孩子用來纏腰的輕紗對吧?通常都會纏得非常牢固,除非把外層的裙子脫掉,不然這應該是解不開的喔!梅菲斯特,為什麼我會在你的桌腳撿到這個呢?昨晚走的時候,我記得應該是沒有這個的吧?」嘴角的弧度已經完全掩飾不住,親愛的緊緊地攅著那塊薄紗,用力到關節都泛白了,語氣陰沉生澀,一個個字幾乎都是咬牙從嘴裡擠出來的。

 

    冤枉啊!是那死女人自己衝過來夜襲我,關我什麼事!她沒把衣服穿緊,被咒陣打飛的時候掉下來也跟我沒關係啊!又不是我去脫她衣服的,親愛的求你別這樣瞪著我啊!

 

    「呃、這過程有點兒複雜,親愛的你先冷靜一下,我保證這只是個誤會,我絕對沒有……」

 

    「住口!不准那樣子叫我,你這神棍!!誤會你個大頭鬼,當老子這麼好唬弄嗎!我不要冷靜,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解釋清楚!你這混帳禽獸大騙子!!」一個轉身直接爬上了桌子,親愛的暴怒地直接撲到我身上,臉孔幾乎氣到快扭曲,眼神透著一股兇惡的怒火,一把揪著我的領口大聲咆哮「說!你跟那女人來往多久、什麼時候認識、昨晚說了什麼、做了什麼、有沒有下次!?我就想你平時公文一下子就處理完了,怎麼昨天積了那麼多,到晚上都還沒改完,是想支開我好跟別人約會是吧?!」

 

    「不、不是……這樣的,親愛的、你……聽我……解釋一下。」呼吸有點困難,我試著安撫已經快要抓狂的戀人。太糟了,我果然腦子還沒睡醒嗎?居然直接引爆了親愛的最痛恨的字眼,因為他常常不小心誤會別人,所以非常討厭別人說他誤會了什麼,完全踩到他的痛腳。

    「……我昨天居然還想著要不要陪你留在教堂過夜,反正客房也是很舒適的,沒想到我聽了你的話還以為你是為我好就回去了,結果竟然是想著要跟別人好嗎……」吼到激動處,親愛的忍不住紅了眼眶,忍住了淚沒哭出來,聲音漸弱卻依舊清晰可聞「煩了跟我在一起就直說啊!我最討厭畏畏縮縮的傢伙了,我又不是沒了你會死,遇到你之前還不是活得好好的,我才不需要一個抱著我想著別人的人……」

 

    「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,乖,親愛的,我沒有不要你啊!我一直都要你的,真的我一直都很愛你,只愛你一個人啊……」心疼地摟緊了懷裡的愛人,我柔聲安慰著,伸手撫了撫他漂亮的髮,卻被猛地揮開來「親愛的……?」

 

    「不准那樣子喊我,不要碰我」親愛的語氣唰地變冷,一把推開了我,跳離開我身上,眼神非常地冷淡,也許還帶著些許的心痛和失望「在你想好怎麼解釋之前,我們就先暫時分手吧。」

 

    吭?分手?等等,這也太果斷了吧!親愛的你就不能再多維持一下剛剛那種可憐可愛的姿態嗎?我已經一個晚上沒碰過你了……

 

    「那,今天的約會……?」鐵了膽子,我鼓起最後的希望問。

 

    「想都別想!!」狠心地將頭一扭,親愛的非常豪氣地昂首闊步走了出去,連頭都沒回地直接把門用力甩上,還不忘了把那條惹禍的爛布扔在地上。

 

    懊惱地抱住了頭,我瞪著那塊該死的布,昨天真該直接把那死女人轟出去才對,我幹什麼這麼好心聽她講一大堆廢話來浪費自己的時間,這下損失的可不只是一夜,而是好多好多孤枕難眠的夜晚了,唉!

 

    「嘖嘖嘖,偷吃忘了抹嘴啊?真不像你啊,平常不是心機得厲害嗎?神棍。」慢悠悠地嘲諷著,抬頭就見到錢櫃穿著那副閃閃發亮的土豪裝備靠在門邊,若不是他是個人人搶手的十字軍,我猜憑他那張狗嘴應該早就被人排擠到天邊去了。

 

    「沒的事,誤會罷了,偷吃被抓到這種事你可有經驗了,對吧?兄弟,最近應該沒再去睡馬桶了吧?嗯?」重新擺出了無懈可擊的微笑,我看著眼前的十字軍迅速地枯萎下去,表情很是精采,讓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丁點。

 

    果然,所謂的好朋友就是要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最能展現用途了呢!

 

    「……只是誤會而已。」

 

    「還是不管好手腳的話,不管再來幾次都一樣喔?」我耐心地微笑著說下去,話語中帶著滿滿的愛心和幸災樂禍「對待女性朋友就是要守持著不可踰矩的界線,不可以隨意勾搭女孩子的肩膀或摸人家的手,更是不能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上前把妹搭訕喔!當然,最好不要喝醉酒,尤其是知道自己喝醉之後會開始亂親很有好感的女性。」

 

    「……果然都是你幹的吧?」臉孔火速地變換過好幾種顏色後,錢櫃才咬牙說了這麼一句。

 

    「誰讓你老婆沒事喜歡來我的教堂訴苦呢?又是誰讓他這麼信得過我哪~」很是憂傷地感嘆著,我望著窗外的藍天,無辜地擺了擺手。

 

    「幹!!!!」錢櫃沉痛地悲吼,雙拳無力舉在空中,一副想揍下去卻又動不了的樣子。啊!順帶一提,那傢伙是站在門邊,兩個人相距至少有十公尺,我想他只是想表達內心的哀痛,畢竟連續睡了十幾天的馬桶應該很痛苦才對「你真的失戀了嗎!?為什麼一點都沒有失戀的感覺啊!你這混蛋!!」

 

    「就說只是誤會而已」若無其事地站起了身,拍了拍衣服,我走到錢櫃旁拍拍他的肩膀,和善地問「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?兄弟。」

 

    「還有什麼事勒!你家親愛的聲音在三條街外都聽得到了,就算有隻龍堵在街口,我也絕對要過來看一下吧!」

 

    要命!我的形象啊!我下次應該把辦公室的隔音設備做得好一點,不!應該把整座教堂的隔音都做好才對,趁哪天有空把咒陣強化再新增功能好了,唉!好男人真難做!

 

    「不過為什麼都聽不清楚內容啊?教堂的隔音設備感覺挺詭異的,聲音聽都聽得到,為什麼最重要的內容都沒聽到啊!神棍,你幹了什麼嗎?」

 

    喔?內容沒聽到嗎?稍微放心了點,我偏了偏頭好奇地反問:「哦?聽不清楚啊?你覺得呢?」

 

    「你不說,我又怎麼會知道。」臉孔抽了抽,錢櫃一臉不寒而慄的表情,看起來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,嘖!不猜的話我就沒辦法繼續玩了,看來就算是笨蛋也會有所長進的嘛!

 

    「不過貼在門上還是可以聽到一點,你是勾搭了哪家的女孩子啊?瞧亞菲爾氣得臉紅脖子粗的,做人不都一口一口吃,你還真的一步到定位啦?野心太大了吧!」

 

    「這樣啊?沒想到你居然貼著門關心兄弟我,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!不過堂堂聖職者還是別隨便做出這種事,教堂裡的祭司可都是看在眼裡呢!你聽多久了?」臉上笑容依舊,卻勾起了另一種深沉的笑意,優雅地單手支著下巴說道。

 

    「大概是在他說要陪你過夜那邊吧?也沒很久,才不會怎樣啦!」

 

    「那你怎麼一口認定我偷吃女人了?隨意揣測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!十字兄弟。」

 

    「那塊紗不是女孩子用來纏腰的嗎?不把裙子脫了是拿不下來的,別想唬我,我對這方面可是很在行……呃!」

 

    「很在行的,嗯?」 淺笑著替他接完話,我滿意地看著錢櫃的臉色快速地褪成一片慘白,他的變臉速度永遠這麼精采,百看不膩。

 

    「求你別說出去!!!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,我不想再睡馬桶了,拜託!!!!」媽啊!上次只是趁著喝酒裝醉偷親了同隊的女孩子,他至少睡了快兩個星期的馬桶,半夜冷到差點感冒了連沙發都沒得碰啊!愉快地欣賞著錢櫃眼底的哀嚎,他的心聲幾乎是清晰無比地『喊』了出來,我連讀都不用讀就知道了。

 

    「兄弟嘛!當然是不會說出去的,不過把女孩子的裙子脫掉這種事是不是太對不住那沙……」

 

    「等等等等等等!我剛剛好像看到亞菲爾的身上帶著一份委託書,如果我沒看錯那好像是個長期任務?」

 

    「嗯?」驀地停頓下來,我摩挲著下巴,意有所指地盯著錢櫃,錢櫃立馬堆出了討好的笑容說下去,這傢伙白目歸白目,生存本能還是挺強的,至少被處罰了那麼久也該學乖了。

 

    「是個尋找相關的任務,因為搜索的地點非常非常遙遠,幾乎是鳥不生蛋、雞不拉屎連烏龜都不靠岸的荒涼地區,光是去就要費不少力氣和時間,算上來回的時間起碼要一個月以上的長期任務喔!」錢櫃一邊說著一邊亂瞥著辦公室,應該是試圖找到更多的證據來當我的把柄,把主導權搶回去「欸?你也有接受這個委託啊?」

 

    什麼委託?暗暗地皺起眉頭,我順著錢櫃的眼光看去,被親愛的『掃』過的桌面相當乾淨,只有那女人留下來的委託書。

 

    「你……確定是這份?」

 

    「真的真的!你看委託書上的章紋,這麼特別的圖案我絕對不會認錯,剛剛委託書就這樣插在亞菲爾的背包裡,章紋剛好就露在外面,他一定是今天剛接了這個任務!」 錢櫃一把將桌上的委託書抽起來,拚命地戳著標題旁的章紋說道。

 

    該死的臭丫頭!妳有種下次別落把柄到我手裡,不然我絕對會讓妳吃上比我現在還要痛苦一千萬倍的苦頭!

 

    「你也接了這委託是吧?兄弟。」沉重地拍上錢櫃的肩膀,語重心長地說道,嚇得那傢伙一整個暴跳起來。

 

    「是是是是是是……又怎樣!喂喂喂喂!別沉默啊!有什麼想講的直接說啊!是有什麼壞事要發生嗎!是我要失戀還得癌症或是要陷入什麼陰謀你說句話啊!別用那種壯烈成仁的眼神看我,我還沒打算去死啊!快說啊!」

 

    「……想知道的話,不如跟我組隊一起接這任務吧!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對吧?」溫和地笑著說,我的語氣就像是在跟加護病房的病人說話般地輕柔溫潤,帶有一種近乎平靜的寂然。

 

    「……我為什麼要跟你這變態組隊?」錢櫃的眼皮一跳,宛如野獸般的直覺非常靈敏地嗅到危險的氣味。

 

   「嗯?我剛剛好像聽見你說你很在行什麼事,親愛的十字兄弟,我記得好像是……」微瞇起了眼,我有些猶疑地開口。

 

    「什麼都沒有啊哈哈哈哈哈!跟兄弟出任務有什麼好擔心的呢!放心好了,咱們兄弟倆出擊,鐵定馬到成功水到渠成木已成舟船到橋頭自然……」

 

    「謝謝你了,兄弟」輕輕地勾起了嘴角,我笑得優雅,表情依舊溫和地說「別再亂用成語俗諺了,當心連怎麼被誤會的都不知道。」

 

    「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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